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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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夙月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,紅著臉推開了流采。

她在做什麽?她不是答應了流采的師父嗎?如果她繼續這樣,不過是在害流采而已。她害他還不夠嗎?他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。無論是過去,還是現在。

“這樣是什麽意思?”流采疑惑地看著夙月。夙月此刻正低著頭,流采根本看弄不清夙月的表情。

此刻的氣氛本該是很尷尬的,但流采卻渾然不覺。

夙月很是懊惱,她怎麽會做出如此不經過大腦的舉動?她要如何向流采解釋?

“什麽什麽意思?不知道你說什麽。”夙月裝傻。

“這樣。”流采慢慢地靠了過來,想要親夙月,卻被她阻止了。

夙月瞪了他一眼一眼,流采盡收眼底,便頓住了。夙月有些許的不忍心,明明是她的錯……

“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這樣。”夙月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,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。她說完就後悔了,可是說出去的話不就是潑出去的水嗎?

流采怔怔地看著夙月,眼裏有夙月不忍心去看的東西。

“你討厭我嗎?”夙月看著流采的臉,心裏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正在蔓延。他為她做了這麽多,她不想再害她他。

“對,我討厭你。一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討厭你,非常!”夙月狠下心。

也許這樣,對他最好。

忘記吧,都忘記吧。

剛剛她只是一時沖動而已,天知道她有多麽的後悔。

“為什麽?”流采似乎有些難過,連聲音都低落了些。

“不為什麽。”夙月別過臉,不再看他。

“那我也可以對我討厭的人這樣嗎?”

“不可以。你只可以對你喜歡的人這樣。”夙月擡頭看流采,卻發現他也在盯著自己看。

“喜歡的……人嗎?”

夙月睜大了眼睛,他萬萬沒有想到,就在這短短安的一秒之內,流采竟然毫無征兆的吻了過來。夙月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。

待她終於找回神智,意識到發生什麽事情的時候。

只聽砰的一聲,似乎有人碰倒了不遠處的花瓶。

夙月連忙推開流采,想要查探究竟。

都這麽晚了,怎麽還會有人在這裏?夙月的心幾乎被揪起來了。

“你還會不會武功?”

“什麽是武功?”夙月嚴肅的表情讓流采不明所以,雖然剛剛他也聽到了花瓶碎裂的聲音。但是也有可能是貓不是嗎?夙月這麽一驚一乍的做什麽?

看來眼前的流采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流采了,現在的他,不但喪失了記憶,還遺忘了武功。現在的他,已經完全失去了自保能力。

“你留在這,哪都不要去。”

“你去哪裏?”夙月剛想站起來去一探究竟,右手就被流采抓住了。流采並不讓她走。

“我去那裏看看。”夙月想掙脫她的手,卻沒有成功。

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流采堅定地說。

夙月看著流采非去不可的神情,雖然有些猶豫,但還是點頭答應了。兩個人在一起,起碼有個照應。讓流采一個人待在原地,也不一定安全。

夙月大氣也不敢出,流采見夙月緊張的樣子,自己也緊張起來,兩個人便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。越靠近聲音就越發清晰,那裏顯然有人,可那人似乎也沒有要躲藏的意思,動靜的確不小。

夙月走近之後便躲在一個小花叢裏,只見那是一個女子的身影,仿佛正在尋找什麽東西似的,在地上翻來覆去,甚至看得出她有些著急。如此看來,那東西一定很重要。

“是你?你怎麽在這裏?”流采一看清女子的臉之後,便喊了出來,還要走過去。顯然他是認識那位女子的。

夙月原想拉住他,但是那女子已經註意到了這邊,夙月想躲也躲不了了。

“泠樾姑娘?”夙月也有些吃驚。沒想到大半夜的竟然能在靖軒看見她。難道玄夜已經把她接進靖軒了嗎?動作還真是快。

“你們認識嗎?”流采看了夙月一眼,笑道。

“不認識。”泠樾搶先一步答道。她的臉並沒有什麽表情,看向夙月的眼睛裏帶著很多夙月明白的東西。其中,竟然有些許的蔑視……

夙月只當自己看錯了,便只是幹笑。

“這樣啊,泠樾,她叫夙月。”流采友善地向泠樾介紹著夙月。

然而泠樾只是看了夙月一眼,說了一句:“我知道。”

夙月沒想到流采竟然和泠樾很熟悉的樣子,便不禁聯想到莫非流采也時常光顧居仙閣,心裏便頓時有些不是滋味。天下烏鴉一般黑,果然。只是這泠樾姑娘為何知道自己?自己不過是去過居仙閣兩次。每天去居仙閣的人這麽多,她總不至於每個都記得吧?還是說,她知道自己的身份?她身上的墜子……

泠樾似乎知道夙月心裏在想些什麽似的,道:“我聽府裏的人說了,說靖軒來了個叫夙月的姑娘,是玄夜的舊情人。”泠樾倒是毫不避諱。

夙月沒想到泠樾會這麽說,表情倒是頗為尷尬。

“泠樾,你怎麽能聽信那些流言蜚語呢。就算他們說的是真的,那也是過去的事情。不要往她的傷口上撒鹽。”夙月沒想到流采竟然比自己還生氣,怔怔地看著流采堅毅的側臉。從前她總是無法和他靠得這麽近,以至於,夙月從來不知道,流采的側臉竟然這麽好看。

“呵。”泠樾只是笑了一聲,便又繼續俯下身去找東西。

流采看著她的樣子,也只是搖搖頭,又小聲地對夙月說道:“你別理她,從我認識她以來,她就一直是這樣。其實她心腸好的很。”

夙月看著泠樾俯身的樣子,也笑了。其實泠樾是個很真實的人呢。

“泠樾,你要找什麽?我幫你吧。”

流采走了過去,夙月本想幫忙,便也過去了。

泠樾沒擡頭,依舊在地上找著。

“我的玉佩,你見過的。”

好暧昧的話語,流采竟然都見過泠樾的貼身飾物了。

“是這個嗎?”流采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翡翠玉佩。即便夜色很黑,但夙月的視力好,因此也清清楚楚地看見玉佩上面刻著一個蕭字。原來泠樾姑娘姓蕭。

泠樾擡起頭來,看見了流采手裏的玉佩。當然,也不可避免的看見了站在一旁的夙月。她的臉色頓時沈了下來,一把扯過了流采手裏的玉佩。慌忙間,指甲還不小心劃過流采的手,擦破了一點皮。

夙月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裏。只是她不知道,這泠樾姑娘的敵意究竟從何而來。他們明明素不相識。她想來想去,只有一種可能,那就是泠樾姑娘已經知道了夙月的身份,她也知道自己正在冒充夙月晴蘭公主的身份。

“你這麽兇幹嘛?”流采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泠樾的頭。

“我不喜歡她。”泠樾伸出手指著夙月。

夙月沒想到泠樾竟然如此討厭她,頓時也覺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為什麽?”流采伸過手去,彎起了泠樾指著夙月的食指,像是在打圓場的和事老似的。

“她是你什麽人,你要這樣幫她說話?”泠樾卻不領情,但還是將手收了回去。

“她是我喜歡的人。”流采伸手握住了夙月的手。

泠樾當然也看到了,卻只是看了一眼,便笑道:“那她喜歡你麽?”

她看向夙月的眼睛仿佛一把冰刀,要將夙月看得真切。夙月害怕這樣的眼神,她不想說謊,所以她寧願不說。

然而,泠樾姑娘卻沒有讓這個令人尷尬的氣氛繼續下去。只是靠近了流采,問道:“我的東西怎麽會在你手裏?”

“你今天早上給我送早飯的時候掉在我房裏了。我本想馬上去還給你,可是下人們說你已經去居仙閣了。你知道的,我不愛去那種地方。等到我晚上回來的時候,就把這事給忘了。”流采略帶歉意。

“哦。”泠樾的眼睛又瞥向了夙月,但她的目光卻沒有停留太久。“我回去睡覺了,好累!”泠樾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,便走向了她的房間。

只剩下夙月和流采還在原地呆著。

“你跟她很熟嗎?”夙月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問。方才的情形,他們兩個顯然很熟。

“當然啊,我們認識兩年了。”

兩年,又是兩年!

“兩年嗎?”夙月有些詫異。

“對呀。說起來,她還是我第一個認識的人。你別看她這樣,她其實很人很好的,就是可能和你不熟悉,才對你冷漠了些。她知道我一個人無依無靠的,還帶我來到靖軒,讓我過著公子哥的生活。”流采對於泠樾的確是很感激的。在這個流采完全陌生的世界裏,泠樾畢竟是第一個靠近他的人。

“你是說,是她帶你來的靖軒?”夙月還想確認些什麽。

“對呀。兩年前,我們就在這裏,一直到現在。時間過的還真是快,一眨眼兩年就過去了。”

兩年前,玄夜就已經把泠樾帶到了靖軒?

夙月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,玄夜,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?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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